“開演了，開演了！”23日傍晚6時38分，永康市方巖鎮旅游集散中心內人聲鼎沸。一場由金華、臺州兩地民營劇團帶來的封箱戲在此正式開演。

戲棚內，2000個座位早已坐滿；戲棚外，還有數千名觀眾翹首圍觀。為了讓更多觀眾能看到演出，主辦方浙江中月婺劇團臨時決定：把戲臺兩側的篷布也掀起來。為啥演出這么火？臺下觀眾胡麗芳告訴記者：“婺劇、越劇同唱一臺戲，我們從來沒看過，聽說還有反串演出呢。”

“這是我們首次表演封箱戲。”浙江中月婺劇團董事長胡乒乒介紹，舊時每年臘月，戲班會舉行封箱儀式，將裝戲服、道具、樂器的戲箱子封起來，貼上“封箱大吉”的封條，意為年終停演休息。封箱前的最后一場戲即為封箱戲，演員們各演一出拿手戲，通常還有一出戲是反串合演。

演員正在舞臺上表演《文武八仙》。 通訊員 李祖松 攝

為了讓這臺年度大戲更加熱鬧，胡乒乒想了個奇招：邀請兄弟越劇團前來助陣，婺劇、越劇同演《五女拜壽》。

臺州椒江越藝越劇團的演員來了。“《五女拜壽》是越劇經典，聽聞這幾年中月婺劇團也把這出戲演出了名堂，這加深了我們的好奇心。”越劇范派小生演員熊蓮芬說，“以前越劇和婺劇也有在同一片場地表演的機會，但僅僅是‘同臺’。這次我們越劇演員和婺劇演員是真正合演了一出戲，感覺很新鮮，也向觀眾傳遞了戲曲一家親的理念。”

當越劇演員上臺表演經典唱段《奉湯》時，臺下觀眾報以長時間熱烈掌聲，越劇的柔美和婺劇的激昂，就此擦出了新的火花。“太精彩太熱鬧了，見識到了浙江濃烈的戲曲藝術氛圍。”戲迷顧華專程從江蘇常熟趕到永康觀看演出。她前年在短視頻平臺刷到婺劇后，就愛上了這一地方劇種，追大戲、追名角，甚至和送戲下鄉的婺劇演員同吃住，切身感受傳統戲曲的魅力，“這次婺劇、越劇同唱一臺戲，更是讓人耳目一新。”

觀眾如此熱情，離不開戲曲的傳承創新發展。當晚，除了《五女拜壽》，還有《文武八仙》反串演出，胡乒乒也應戲迷要求，上臺反串飾演一位宮女，引得臺下觀眾捧腹大笑。胡乒乒認為，傳統戲曲需要順時求變，才能贏得更多觀眾的認可。“這種‘變’，不是亂改、亂編、亂演，而是在保證藝術完整性的前提下，提升表演的互動性、體驗感，讓傳統戲曲真正‘出圈’。”

創新還體現在演出的傳播方式上。演出時，浙江中月婺劇團的短視頻賬號上，涌入了1萬多名觀眾。“好看極了”“婺劇越劇一家親”“好心人請錄屏”……彈幕不斷刷屏，這給了胡乒乒更多信心：新的一年，傳統戲曲一定能收獲更多人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