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陳島,人人都稱贊墾荒隊里的溫州小姑娘,她參加福建敲?隊,從未掉隊”。這是上世紀50年代溫州小學語文課本第十九課——《海上姑娘》里的一個片段,主人公正是大陳島老墾荒隊員金育育。
金育育:“是堂妹告訴我上了語文課本,我很高興的。去大陳島的時候,我才16歲,聽說溫州團市委正在號召青年去大陳島墾荒的消息后,我就問在團市委工作的姐姐,我說我也想去。我姐姐說,你年齡這么小,個子又這么矮,怎么能去海島呢?她堅決不同意我去。按照當時報名條件需滿18周歲,而我只有15周歲,但我一定要去,后來姐姐拗不過我,沒有辦法只好給我‘開后門’讓我去了。”
課文《海上姑娘》,講述了當年金育育奶奶來到大陳島,如何克服困難,從剛畢業的女學生成長為擊風搏浪女輪機手的故事。
金育育:“剛到大陳的時候,大家都是比較興奮,蹦蹦跳跳的,可是上島后發現,整個島上一片荒蕪,房子破舊不堪,吃的都是很粗的綠豆面,又想著快過年了,心里還是有些后悔和想家的。”
金育育:“我們主要從事農業,我被分配到了第8小隊,主要工作就是開荒種菜,種地瓜、土豆,先解決溫飽問題。可是由于我們都是城里來的,農活從來沒干過,有的隊員把韭菜當成了野草拔掉,番薯種倒插進地里,鬧了不少笑話。不過,大家都是年輕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經過幾個月的鍛煉后,心態也漸漸放平了,覺得自己是新中國的青年,應該在勞動中鍛煉自己,不能向困難低頭。”
大陳島附近海域是天然的漁場。1957年2月,墾荒隊組織了一批身體強壯的男青年去從事漁業生產,金育育年齡雖小,卻也不甘示弱,想干就干。
金育育:“一開始領導認為女孩到大海上去作業太危險,不讓我們去。我就說有女拖拉機、女飛行員,難道就不能有女船員嗎?在我的再三申請下,最后同意了我們8名女隊員到船上去學捕魚。不過沒過多久,有6個女隊員因為適應不了海上生活離開,只剩下我和徐小芳在船上。”
金育育:“我們第一次出海,就被大海來了個下馬威,一上船就被魚腥味熏得喘不上氣來。那天風浪又很大,我一到船上就開始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連站也站不起來。好在福建的師傅對我們墾荒隊員真是好,把我們當成自己的兒女,我們吃不下飯他們就煮粥給我們喝,勉勵我們堅持。大概熬了半個月后,我終于適應了。”
金育育:“1958年,墾荒隊的漁業隊得到上級領導的支持,有了自己的機帆船,叫‘勇敢號’,可以從事遠洋捕撈作業。我就成為‘勇敢號’上的女輪機手。那年8月份,我們開著帆船到舟山嵊泗島附近的洋面捕撈帶魚,途中遭遇了九級大風,我們要進港避風。進港避風的途中,我們的船撞到了礁石上,船底破了一個洞,海水迅猛地涌進了船艙。當時船就在一點點往下沉,我們沒有一點辦法。但好在最后一個大浪拍過來,把我們的船從石頭上推了出來,前方的1號船也發現我們遇到了危險,來幫我們,我們才得以脫險。”
如今,除了小學語文課本外,金育育奶奶的墾荒事跡還被各級主流媒體競相報道。但對她來說,這本珍藏的小學語文課本卻有著特殊的意義,因為那是她與大陳島的故事,是她青春最美的記憶。如今已83歲的金育育奶奶,晚年生活依然充滿活力,仿佛墾荒時那股“勁”一直都在,對“墾荒”兩字她也有著自己的理解。
金育育:“現在的青年,我希望他們應該把我們當年墾荒隊的精神發揚出來,跟我們一樣,把大陳島建設得越來越好,讓墾荒精神代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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