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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城臨海的巾子山上,有十多處歷代名人留下的摩崖石刻,不少具有很高的文化價值和歷史價值。
摩崖石刻最集中的當數三元宮后壁的伏龍巖了,我們現在能清楚見到的有“今之女宗”“活潑潑地”“渟泉”“別有天”“恩同生佛”“枕漱”“水流云平”等七八處,多為清代道光和咸豐年間所刻。
但另有一處宋代摩崖,卻鮮為今人所知,而此石刻是巾子山最早的,也是唯一有史籍確切記載的宋代摩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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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石刻位于三元宮臥佛殿后面的峭壁上,佛殿后墻與石壁僅有兩步來寬,左右兩邊有磚墻與外界隔斷,只有佛殿后墻一扇小門可通,極為隱蔽,并且常年加鎖,游人難以涉足。
故此石刻漸漸不為今人所知,《臨海文物志》《臨海文化史話》《中國歷史文化名城——臨海》中有關摩崖石刻的章節(jié),對此皆未述及。
由于石刻所在的崖壁前傾,減少了雨水的沖刷,加上前有殿墻嚴嚴實實地遮擋,陽光難以透入,對石刻起了很好的保護作用,以致經歷數個朝代,字跡依然清晰。
石刻文曰:“胡承公同弟成美來游,男羽兆侍行,癸丑清明日題。”全文共20字。對于這方石刻,光緒《臺州府志》有載:“摩崖高二尺八寸,廣二尺四寸,四行,行五字,正書,徑五寸。在郡城巾子山三官堂(即今三元宮)后伏龍巖。”清代臨海學者洪頤煊《臺州札記》考證,刻石時間癸丑年當是宋朝紹興二年(公元1132年)。如此算來,距今已有890年,比起此前明萬歷8年建成的三元宮,還要早44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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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承公何許人也?《臨海補志料》有記載:“承公,世將字也。”《宋史》的記載也極為簡單:“胡世將,常州晉陵人,登崇寧五年進士,為監(jiān)察御史,除徽猷閣待制,禮部侍郎。紹興九年為寶文閣直學士,宣撫川陜,十一年資政殿學士致仕。”
關于胡承公與臨海的淵源,有二說:
一為“經由說”,緣自洪頤煊的《臺州札記》:“《天臺集》有胡世將《癸丑三月十日自涌泉寺過吳文叟山居》詩,與此題名相去不多日,當亦一時所經由也。”
二為“謫居說”,緣自《臺州金石錄》:“嘉靖《臨海志·流寓傳》載胡世將,稱其以兵部侍郎建炎中謫居于此,題名巾子山。”
本人傾向于“謫居說”,理由是臨城舊有胡公廟。近代臨海學者項士元先生《巾子山志》有“胡公廟”條目:“胡公廟,在巾子山三元宮之東,祀宋胡承公。”
清代臨海畫家傅濂有《謁宋胡承公廟因觀石壁題名》詩:“門外長江滾滾來,忠魂回首不勝哀。生全大節(jié)還南宋,死戀名山列上臺。鐵筆千年留姓字,龍巖十丈護風雷。蒼茫獨立重懷古,無限松濤萬壑催。”如果說胡承公僅僅路過臨海而在巾子山題字,鄉(xiāng)人便立祠奉祀,并對其稱頌有加,似乎說不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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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以為,胡承公對臨海一定有過較大的貢獻,要不邑人不可能立祠專祀,而且胡公在臨海居住的時間也不會太短,否則不可能有太大的作為。
因此,“經由說”難以站得住腳。近聞三元宮師太有重建胡公廟之意,可見邑人至今沒有忘記胡公。那么,到底胡公對臨海作出過哪些貢獻呢?可惜的是史料缺乏記載,按照項士元先生《巾子山志》記載的“每值神誕,邑城絲線業(yè)工商聚焉”分析,胡公當是對臨城的絲線業(yè)作出過較大的貢獻。
毋庸置疑的是,“胡承公題名”石刻無論從鐫刻年代上來說,還是從其具有的歷史內涵來說,都應該是臨城諸多摩崖石刻中較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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