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薄如煙靄的雨絲,落在山間九曲回腸的小道上,行人緩緩,撐著素色的傘,來祭奠祖先。
而作為每個不以美食為主的節(jié)日都是耍流氓的吃貨民族,即使是祭祖掃墓,踏青郊游的清明節(jié),也少不了美食相伴。
明前的茶、艾草、春筍、薺菜……都是過了這一時節(jié)便大打折扣的美味。舌尖上的清明,回味那些記憶中的味道,與你共寄哀思。
青團
在清明的記憶里,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青團。
青團在各地有不同的叫法,唯獨在臺州叫青餣。“餣”是古字,普通話讀yè,第四聲。按照字典的釋義,餣是“糕餅或糍粑類食品。”
青餣之所以叫青餣,除了它的外表是青色的以外,更主要的是它最關鍵的原材料叫做“青”。
“青”是一種野菜,有艾青、綿青、花青等不同品種,臺州人多用綿青(學名鼠麴草)。
90年代的中國,90年代的農村,處于最大的變革之中,到處是工地,到處在施工。許多紅磚藍玻璃方方正正的房子拔地而起,一些二層高的石屋越來越少,漸漸陷入了孤境。
在我上學的必經之路,有一幢老房子,以前住著兩個老人,后來人去樓空,以至于現在仍突兀地立在那里。屋檐上雜草叢生,墻壁上青苔厚重,最驚喜的是,屋后的土坯上,長了一片蔥郁的綿青。它長著黃色的小花,柔嫩的葉子上有細細的絨毛。
在農村,家家戶戶熟識,屋后栽的幾把蔥,花壇里種的紅燦燦辣椒,往屋里吼一聲,便會傳來“你摘你摘,哎呀,摘就是了”,諸如此類豪氣又爽朗的喊聲。這天生地長的“青”,也就成了大家的共同財產。誰家想吃青餣了,從那兒路過,就順手摘兩把回去。
那個時候的大人,手藝都很好,下湯圓餃子、包粽子、織毛衣……都能露上兩手。媽媽把“青”采來后洗凈,焯水去苦澀味,搗爛成糊狀后,揉進糯米粉中。團胚子做好了,便要加餡了,有咸甜兩種。愛甜的一般加豆沙餡,咸的就豐富多彩了,豬肉、蝦仁、蘑菇、蘿卜絲……喜歡的都可以剁得碎碎的,包進去。包好了再將它們入籠蒸熟,出籠時用毛刷將熟菜油均勻地刷在團子的表面,這便大功告成了。
青餣油綠如玉,糯韌綿軟,清香撲鼻,吃起來甜而不膩,肥而不腴,是江南一帶人用來祭祀祖先必備食品,青餣在臺州民間食俗中顯得格外重要。
現在一年四季都能在街面上買到青餣,大家都懶了,喜歡買現成的,但那多半不是用青做的,而是用煮熟后的青菜汁浸染成的,少了青草特有的清香味兒。
青餃
過清明,青餃是天臺人必不可少的食物。關于青餃的記憶是充滿著各種香氣和白色的薄煙的。把艾草混入蒸好的米粉團當中,一搡一翻之間,碧綠的艾草汁與米香混為一體,揉搗成軟糯的青色團子,這是一種十分好看的綠色。等待的時候,孩子們總喜歡圍著爐灶,時而探頭探腦,時而偷偷揭開蓋子,有膽大的還悄悄用筷子戳幾下那些個胖嘟嘟的小東西。待到揭開蓋子的時候,那陣霧氣還沒散開,蒸籠里碼的整整齊齊的青餃就被孩子們哄搶一空。咬上一大口,薄薄的餃皮與齒間滲出雪菜的異香,直化為一股神奇的油潤和鮮香,滑爽到你的舌頭輕易包裹不住,細嚼之下,竟然如惠風徐來,萬物新綠,十足的魅惑人心。
螺螄
溫嶺有句俚諺:“海螄撒墳頭,下代兒孫起高樓。”溫嶺人眼光就是遠大,撒點海螄,想到的卻是子孫起高樓,住豪宅。
清明時節(jié),休眠的螺螄紛紛爬出泥土。此時螺螄肉肥美,殼中尚無小螺螄,是采食螺螄的最佳時令。螺螄色青、殼薄、粒大、肉肥,其滋味和營養(yǎng),不遜于家禽之王“早春鵝”。
薺菜
如果野菜也論資排輩,薺菜絕對是上品。薺菜在很多人心中并不僅僅是普通的野菜那樣簡單,它代表著童年、故鄉(xiāng)、舊時光。
“三月三,薺菜賽靈丹”。無論在田頭、野坡、河畔、路旁、屋后、宅前,都有薺菜的蹤跡。以薺菜作餡做春餅的習俗,至今還廣為流傳。如用薺菜與肉餡一起包餛飩、餃子、包子,更是味美可口。
還有馬蘭頭、春筍等等美味,你的清明如何過的,也可以留言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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