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李白
在黃巖區嶼頭鄉的沙灘村,傳統手藝如明珠般鑲嵌在這一條穿越歷史緩緩踱來的老街上,而官榮米酒就和他的主人黃官榮一起,靜靜地候在那兒,年復一年。
釀酒不可缺少的酒曲最喜歡江南的冬季,雖陰雨綿長,卻鮮少嚴霜凜冽。每年乍暖還寒時,都是黃官榮最忙的時候,他要使出渾身解數,帶著他精選的好米,開啟新一輪的釀造之旅。
在沙灘街,黃官榮可是釀酒的一把好手,不斷有鄰里上門要他幫忙加工,小小的門面頓時熱鬧非凡。鄉鄰們也常主動來幫忙,在欣賞黃師傅釀酒手藝的同時,還可以品嘗到香甜的糯米和甘醇的米酒。
整個冬季,在晴好的日子里,你經常可以看到酒鋪門前蒸籠溢出的白色水蒸汽和成片曬出的糯米飯。婦女們不斷翻動糯米的忙綠身影和成片的白色交叉出現在眼前,其樂融融。
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大好時光到鋪子門口要點熱騰騰的糯米飯解饞,而好客的黃師傅也是從不拒絕。顆顆飽滿的糯米飯的清香和本地紅糖的甜潤混合,舌尖上就有了冬日暖陽的味道。
在民以食為天的國度里,勤勞的人們懷著對食物的理解,在不斷的嘗試中尋求著轉化的靈感。而釀酒,則是一門古老卻生生不息的手藝。
臘月時釀酒,選取上好的糯米浸泡兩天兩夜,待糯米顆顆飽滿的時候將米倒入籮筐,沖去表面的白漿后瀝干。
瀝干后的糯米倒入蒸籠開始蒸熟。煙火升起,利用蒸汽傳導熱量的蒸籠可以很好地保持糯米的完整形狀和營養成分。
待到米飯蒸熟,倒在竹席或棉布上攤開冷卻,婦女們用專用的工具翻動著米飯。煙霧繚繞中的糯米散發出獨特的香味,便有了人們對于酒香撲鼻的期許。
當米飯溫度降至不燙手心時,便可以將米飯搬入事先準備好的大酒缸中,加入酒曲并拌和均勻,無數次的釀酒經驗讓黃師傅對這些微小生物的運用得心應手。
酒曲拌后的糯米加蓋,靜置室內讓其自然發酵,期間要每隔兩天左右攪拌一次,避免米粒涌上水面。
等待是漫長卻充滿希望的。經兩個月的發酵,壇內會發出濃厚的酒香,酒精逐漸下沉,酒液開始澄清。此時可以開壇,置入酒抽,讓酒糟分離。
壓榨出來的酒通過沉淀后,用酒勺舀起,裝入口小肚大的酒壇內,用報紙包扎壇口,再用黃泥密封。
從酒缸到酒壇子,完成了由米到酒的轉換。米酒綿柔醇厚、回味悠長、下吞自然、層次豐富的味道,深得人們的喜愛。
中國人生命的各個階段,都與酒有關。
出生時,有滿月酒、周歲酒慶祝新生命的來臨;畢業時,酒是畢業晚會不可缺少的主角,多少依依不舍的情緒都容在這里面;婚禮上,新郎新娘和賓客舉杯的那一刻,觥籌交錯中寄予了誠摯的祝福;失意時、歡欣時、朋友相聚時,都少不了它的陪伴。小小的一杯酒,裝得進人們所有的情感。
堅持傳統的釀酒工藝,保證酒的純正,是黃師傅一直堅持的事情。只有經過歲月沉淀發酵的酒,才配的上人們對往日的紀念和對未來的期許。
黃師傅會做酒,欣賞酒,也懂人與酒之間的感情。在他進門的一列墻上,放著各種不同規格的陶瓷酒壇。從一人飲的小壇到家庭裝的五升再到二十升的大壇,應有盡有,滿足日常各種不同的需求。
家釀的米酒,大多會選擇裝入陶壇。黃師傅說:“陶壇是會呼吸的容器,不透光,導熱慢,酒入陶壇,越陳越香,‘老酒味’妙不可言。”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來嶼頭沙灘老街走一走,飲上一杯地道的家釀米酒,做一回恣意瀟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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