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收藏的寮國香“鷓鴣斑”。
劉宇向記者展示他的收藏。
□記者 蔣 韻 文/攝
沉香,又名沉水香、水沉香,其昂貴與難得一直為人所津津樂道。與那些“金玉滿堂”相比,它的珍奇毫不遜色。五代羅隱的詩中“沉水良樹食柏珍,博山爐暖玉樓春”,其中的“沉水良樹”指的就是沉香。
那么,沉香究竟珍貴在何處?又該如何收藏沉香呢?近日,記者采訪了來自黃巖的沉香收藏愛好者劉宇,走進他的沉香世界。
他收藏了百來塊沉香
沉香之香,清凈芬芳,香清味長,佛教中稱沉香為“香中舍利”,“花氣無邊熏欲醉,靈芬一點靜還通”,聞沉香,甚至有“養鼻”一說。
走進劉宇的藏香閣,淡淡的幽香之氣蘊集滿屋,聞之,提神醒腦,直透心脾。眼前的沉香乍看和普通木頭沒有區別,一片片、一塊塊的“朽木”有的如鵝卵石大小,有的兩手還難以合握,從色澤上看,黑褐、灰黃都有。像這樣的“爛木頭”,劉宇說,他收藏了百來塊。
這就是昂貴的沉香?“別不信,這可都是寶貝,現在的野生沉香十分難得。”劉宇笑著解釋,對于沉香,有些人習慣稱為沉香木。雖然名字中帶個木字,但沉香不能算是真正的木頭。它的生成有極大的偶然性,如同只有得了膽結石的牛才會產生牛黃一樣,只有受到創傷的沉香樹在感染真菌后才有可能產生沉香,而且結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沉香按產地來分可分為惠安系和星洲系。”劉宇收藏的大部分為惠安系沉香,主要產于中國海南,還有越南、老撾、柬埔寨等國,從外形上看蟲漏很多,質地很脆。
“星洲系的香爆發力很強,如果形容它是25-30歲左右的男子,那么惠安系就是16歲的少女。”劉宇說,不同于星洲系沉香的濃烈單一,惠安系可用“清雅”二字形容,清聞多無味,而熏燒之后,香氣霎然云涌,有甜涼的果香,芳雅柔蜜。
劉宇捧出一塊巴掌大的沉香,這是他的“心頭寶”,惠安系中的寮國香,“這塊沉香重200克左右,產于寮國,也就是老撾。”
“老撾所產沉香品級較多,最上品的兩端外表看起來像麻雀的背。”劉宇介紹,宋人丁謂在《天香傳》中記載,他在海南島曾見過一塊,并用建楊斗茶碗比喻其為鷓鴣斑。不過,劉宇認為,真正的鷓鴣斑應該是黑底白斑,“像這塊就是典型的上品鷓鴣斑,黑色占多,白色略寡,香的背面呈層狀結油,好似兒時吃過的千層餅,清聞有香味,花香味略顯,還帶有少許涼韻。”
而說到沉香,就不得不提最頂級的奇楠沉。奇楠沉產量極少,早在宋代,在原產地越南境內,奇楠沉就已經是“一片抵萬金”。
“很難給奇楠沉一個定位,它既可以說是沉香,又與普通的沉香有區別。”劉宇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塊他收藏的奇楠沉,示意記者品聞一下,“多數沉香在不點燃時多無味,熏時香味相對穩定,只有濃淡之差,奇楠沉不同,清聞時還散發出清涼香甜的味道,點燃后,有頭香、本香、末香之變,香氣系統非常不同,神奇而濃郁。”
品香是一種生活情趣
費盡心力收藏沉香的同時,劉宇更看重它所蘊含的香文化。
“我國香文化已有2000多年的歷史,起源是在漢代,唐宋時期達到巔峰。”劉宇介紹,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焚香品香是文人雅士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與煎茶、插花、掛畫一起被稱為文人“四事”。
“香文化堪稱傳統文化的瑰寶。”劉宇說,沉香、檀香、龍涎香、麝香,傳統的四大香品中,沉香列諸香之首,“沉香誘人的地方,是它的‘香’,香而不艷,濃而不俗,最動人的卻在于它的‘沉’,是那種蘊含沉靜內斂的品質。”
在劉宇看來,燃一爐溫醇的沉香,細細品味,或許這本來就不應是風雅的點綴,而是生活本來就該保持的情趣與優雅。
小刀切絲、放入香爐預熱,很快,一股微妙、自然帶香甜的氣味散發開來。這時,一手托起香爐,另外一手拱成空心半球狀以聚攏香氣,便可緩緩吸氣品香了。在整個品香過程中,劉宇始終凝神靜氣。
“為什么要玩香,品香品的真是它的味道嗎?香道是給人平心靜氣的,這才是最重要的。”說話間,劉宇給記者沏了一盅沉香泡茶,品上一口,入口無茶味,只是滲入齒頰喉舌間,清辛微苦中能辨出絲絲微妙香氣。沉香茶,就像沉香帶給人的第一感覺,貌不驚人卻余味悠長。
沉香收藏多些芳香少些銅臭
自古以來,沉香就備受世人追捧,發展到今天,上好的沉香價格已遠超黃金。套用收藏圈中的一句話——“紅木論噸賣,黃花梨論斤賣,沉香論克賣”,沉香的金貴可見一斑。
“由于過度開采,原材料越來越稀缺,現在的上品沉香就怕沒貨賣,不怕沒人買。”劉宇告訴記者,中國的沉香市場是從2007年開始升溫的,而且價格一路上揚,短短幾年中,漲了近10倍。
劉宇說,好的沉香價格過萬不是稀罕事,在某些香道會館,一次香席活動所消耗的沉香,價格超過幾十萬很平常。
有利可圖的市場,從來不缺無良商家。沉香身價暴漲,必然讓假貨橫行。用劉宇的話來說,就是“現在的沉香市場以次充好、假貨橫行,像這樣魚目混珠的情況很多。”
那么如何去辨別真假沉香?劉宇說,辨別方式無外乎“望聞燒摸”,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聞香味,天然沉香的香階很豐富,余味悠長,甚至同一塊沉香中,不同部位的味道都不一樣,這是現代科技無法復制的。
劉宇建議,沉香收藏水很深,初入門的愛好者最好從沉香的邊角料開始收藏,“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讀懂沉香,而不只是簡單了解它是什么香,值多少錢。”
原標題: 家有貴如黃金的沉香百來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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