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市,兩岸建筑減少,南官河的水也變得清爽。谷尚輝攝
沿著南官河順流而行,從鋼筋水泥的城市到綠野平疇的郊區,大街小巷,石橋溝壑,我們不斷穿行,不斷探尋。
6月18日,我們再次出發,從石曲村的糶糠橋開始,我們走過了張李橋、紅衛橋、清峰橋等等,這一段南官河的行走,是橋與橋的串聯,還有眾多支流與南官河的交匯,南官河經過多次治理,水質已經明顯改觀,但是部分支流卻暴露出不少問題。
老人的河水記憶
韓阿婆世代居住在南官河和競爭河的交匯口,以制作年糕謀生,她是喝這里的河水長大的。
兩條河的交匯口有座小橋,當地人都叫它“糶糠橋”,1993年曾經重建,在重建之前,小橋兩側還有圍欄,老人都很喜歡坐在這里乘涼聊家常。
“現在看不到這樣的場景了。”韓阿婆說,小橋重建后,拆除了圍欄,橋還在,人氣散了。
南官河依舊這樣靜靜地流淌,進入八九十年代,路橋也迎來了快速發展的時代。
韓阿婆認為,那時人們沒有環保意識。競爭河上游的工廠不斷污染河道,隨著城市建設的發展,大量的生活污水也排入河中,河流水質每況愈下,隨著外來人口的增多,河中的垃圾也越來越多。
污濁發臭的河水,成堆的垃圾,叢生的雜草,兒時記憶里在河里捉魚摸蝦的情景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令人厭惡的臭水溝,正如聞一多《死水》中描述的那一溝“絕望的死水”。
一公里多的渾黃河面
我們到糶糠橋的時候,前一天剛下過大雨,橋下一部分水面顏色泛黃,有2個小竹排擋在橋下,隔開了競爭河和南官河。但是竹排明顯阻擋不了競爭河涌出的黃色水流。
韓阿婆告訴我們,自從上游有了工廠,競爭河經常泛黃,一泛黃就發臭。“因為河水太臟,有關部門就在河道口設置了竹排,想擋住污染進入南官河。”
我們一路沿競爭河上行,視野里,整條河都呈渾黃色,顏色深的地方甚至接近橘黃,河面覆蓋著一層油污,散發出一股嗆鼻的氣味。
從重慶來路橋打工的楊顯芳在河邊租住多年,她說,上半年競爭河曾經清理過,兩岸的雜草都被清除,但是半年不到,岸邊的雜草再次茂盛。
“平時河水也不太干凈,不過看上去還好,但一下雨,河水就會泛黃。”楊顯芳說,這次下雨后,河水泛黃特別嚴重,上游有些企業,可能是企業排污問題。
當地村民告訴我們,以前上游有洗鐵絲的企業,污染很嚴重,后來通過關停并轉,近幾年情況改善了不少,水色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有時看著還行,有時就很渾濁。
從糶糠橋到應家村的1公里多的路程,河道都呈現渾黃,應家村附近有幾家機械廠,過了這幾家企業,再往上河水顏色就逐漸恢復正常。
我們當場致電環保部門,反映此事。路橋環保局隨即派人調查原因。調查后,他們給了我們一個回復,競爭河原先有洗鐵絲的企業,后來關停,但是河道河底已長期累積鐵銹,很難深處理。
路橋環保局相關負責人告訴我們,他們曾經和路南街道協調過,但是他們認為河道清淤費用太大,資金不足,所以競爭河的問題一直擱置。“兩岸企業近期是沒有排放污染物質的。”
據了解,競爭河污染原因比較復雜。近30年,附近就有不少類似皮革廠、紡織廠、鋼管廠將廢水直接排入河道中,造成河床底泥污染,由于種種原因,挖泥船不便進入,不能及時處理。河道東段方家橋以東,工業區內有紡織廠、拆解廠、管道廠、機械廠等企業,大型的企業都已經納入污水管網。
沒有工業企業,河水變得清亮
從競爭河返回,繼續沿南官河行走,逐漸進入郊區,河道兩岸的污染問題相對少了很多。
沒有了兩岸的建筑,南官河水也變得靈動起來,兩旁的綠色隨著河岸一道延伸。綠草繁盛,兩邊已被綠色掩映,河道更開闊,河岸亦染上了綠色。
偶爾能見白鷺降落河面,安然愜意。
移步換景,張李村的休閑生態園因河而建,亭子、小湖增添一抹亮色,雖說沒有蘇州園林的秀氣精巧,但與周圍的景致搭配得當,很有特色。
在綠色的映襯下,我們仍然偶爾會發現一兩處不和諧的畫面。在紅衛橋的北側,有一個小金屬加工點,簡陋的加工處接出兩根煙囪,一根向下正對河面,另一個橫在河面上方,煙囪噴出的白色煙塵非常刺鼻,含著一股惡臭。
清峰橋邊有一家承接干洗業務的小廠,門口沒有掛廠名,設備也較為簡陋。但是從管道走向來看,似乎已經接入污水管網。不過仍有一根管子接入河道,無法判斷是否是污水排放管。
原標題: 小竹排擋不住涌向南官河的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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