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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茍述榮開著清潔車在路上忙碌。

　　見到茍述榮的時候，她正開著清潔車，在杭州的東新路、香積寺路段清掃路面零散的落葉。這輛單人的電動車上放著她一天中需要用到的全部家當：掃把、垃圾筐、裝滿水的塑料大桶、清潔液、長柄鐵鉗……

　　每天從早到晚，除去吃飯時間，茍述榮幾乎都是開著這輛清潔車在路上，這次采訪，她也是趁著午飯后的空檔，把車停在馬路邊，和我們聊完的。

　　掃馬路時

　　曾被車子撞到昏迷

　　48歲的茍述榮，在石橋市容環境衛生所上班，她削瘦，皮膚微黑，看起來，比同齡人要蒼老幾歲，眉梢和眼角有幾處淡淡的疤痕，這是她做清潔工這12年來，遭遇了三四次車禍后留下的后遺癥。

　　“最嚴重的一次，牙齒都撞斷了，換了假牙。”茍述榮張開嘴指著上面的三顆假牙說，當時是冬天早上6點多，她在紹興路的一個機動車道上清理路面的油污，清潔車停在后面，他們一般用這種辦法做提醒過路的車輛，可有輛車還是撞了過來，茍述榮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里，牙齒斷了，留下現在的疤。

　　之后，類似的碰撞又發生過兩次，她的清潔車曾被撞到報廢。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后，茍述榮是有些害怕的，家里人也勸過她換份工作。

　　“我想想嘛，什么工作都要有人做，這種事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碰到，總算是意外，多注意安全就是了。”茍述榮還有個樸實的想法，做清潔工就是要能吃苦，耐性細心，自己其他技術性的事做不了，這方面總歸還是可以的，“憑自己的力氣吃飯，安心。”

　　路上一灘油污

　　要三四個小時才能搞定

　　茍述榮的確是一個有耐性的人。

　　她說對他們來說，清掃馬路上的落葉、紙屑、瓶罐等算是比較簡單的活兒，最難做的其實是清潔路面的油污。

　　“店鋪前的油污、汽車漏油后留下的油污。”茍述榮解釋，這些有時候是一大片，直接滲透到里面，很難清洗干凈，“有時候，你看著用水洗凈了，可是一干，太陽出來一照，又能看的到。”

　　怎么辦呢？茍述榮清潔車里的百寶箱就派上用場了：先撒上洗衣粉，不能太濕，要半干；然后用刷子來刷，這個刷子也是他們改良過的，刷子上平鋪了一個清潔球，這樣更給力。

　　“這種地方一般要反復清洗三四次才能弄干凈，每次個把小時左右吧。”聽起來，就覺得很繁瑣，茍述榮卻不嫌麻煩，經常是一遍又一遍，“一定要清理到，看起來和原來的地面是差不多的顏色，才可以。”

　　來杭州12年

　　西湖邊的景區，只去過動物園

　　作為片長的茍述榮負責東新路、香積寺路等五六條馬路，和其他同事相比，她差不多是全年無休：不僅要上路打掃、清潔，還有各種細碎的管理工作要做。

　　來杭州12年了，她說自己只去過西湖景區兩次。而且逛的還是同一個地方。

　　“一次是父母過來，帶他們去了杭州動物園，還有一次，是女兒剛來杭州時，也是陪她去動物園。”茍述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是不想去，是總抽不出整塊的時間。

　　“一到節假日，我們就特別忙，因為杭州是個旅游城市，外地人來的多的時候，就更要干凈，不能讓人家來了后印象不好。”

　　就像這個季節，是杭州最美的時候，不冷不熱，花紅柳綠，西湖邊游人如織。

　　雖然茍述榮坐上公交車，可能半個小時就能到湖邊，但她依然去不了。

　　不過，茍述榮也不覺得特別的遺憾，有時候打掃累了，站在干干凈凈的馬路邊，她會抬頭看看，“這路邊到處都有花朵兒的，大紅的，粉紅的，你看，還有櫻桃樹。“她指著旁邊一家醫院里伸出的櫻桃枝說，“我覺得西湖邊應該也是這樣吧。能為這樣漂亮的杭州貢獻點什么，我想想也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