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圣祥
據報道,最近,有關部門對基層醫改的一項調查顯示:超過90%的群眾反映看病方便了,超過80%的群眾反映看病便宜了,患者對就醫環境的滿意度大幅提升。
按官方調查,九成人認為看病更方便,八成人認為看病更便宜,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似乎已經得到很好緩解。只可惜,我不屬于那九成人和八成人;網上,自稱身處九成人和八成人之外的,更是為數者眾。
事實上,就在10月28日,零點調查集團也剛剛公布了一項新醫改調查,結論卻是“新醫改階段性成效不明顯”。因為,超九成被訪者認為看病費用仍居高不下,87.4%的人表示看病更貴了;超八成公眾表示目前看病難,與新醫改啟動之前相比,僅有兩成受訪者表示比以前容易些,57.5%的受訪者認為現在看病比以前更難。總結起來,零點公司的民調數據,也是一個九成人和八成人;只不過,是九成人認為看病沒有更便宜,八成人認為看病沒有更方便。
這不得不讓人驚嘆:有關部門的民意調查,和獨立第三方的民意調查,所得出的結論為何差距如此巨大,以至于正好相反?互為顛倒的數據背后,調查的還是同一個國家、同一群民眾嗎?民意調查出現數據打架,也許并不奇怪;但是,打架打成這樣卻極其罕見。那么,到底誰的民調數據更為可信?誰又在有意說謊?
最近,因為“俄羅斯免費醫療”,國內很多專家都出來大談“沒有免費的午餐”;其實,公眾從未奢望過不交稅、不買保險的純粹“免費醫療”,專家們空談的“免費醫療”更近似于公費醫療,這本身就和公眾所期待的不是一個概念——說到底,公眾只是希望看病更便宜一點,自付費用更少一點,醫療投入占財政支出比例更高一點,如此而已。
現在卻有民調數據“代替”我們說出了“滿意”——凡不滿意的都屬剩下的一成人和兩成人。奇怪的是,既然大家都滿意,“免費醫療”問題為何還能炒得那么熱?就拿藥價虛高問題來說,基本藥物制度有沒有發揮妙用,不妨看一看媒體報道的藥品暴利藥價虛高的關鍵環節,正是藥品集中招標采購中的腐敗亂象;招標壟斷帶來的不是更低藥品價格,而是更大尋租空間。
評價新醫改成不成功,也許為時尚早,即便以零點公司的民調數據,也不足以評價新醫改的不成功;但是,如果以官方民調數據,現在就論斷新醫改很成功,恐怕只會問題更大。因為,不能有效約束各種權力,不能真正加大財政投入,不能積極借鑒先進經驗,新醫改不可能“自動成功”。新醫改成效究竟如何,民眾感受實際怎樣,需要有一個更為接近真相的調查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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