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徐天寶”幾個字,87歲的徐秀花控制不住淚水,把頭靠在墻上,緊緊貼著名字大哭:“終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嗎?爸爸,我好想你……”
2018年3月26日,浙江省臨海市上盤鎮(zhèn)沙基村87歲的村民徐秀花來到紅巖村。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也是第一次坐動車,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來重慶,第一次來紅巖村。
這個地方,她已魂牽夢縈了多年。
在紅巖公墓前,徐秀花像個孩子一樣放肆地哭出聲,叫出那個在夢中一次次呼喊過的稱呼:“爸爸!”
父母最后一次相見是探監(jiān)
3歲以后,徐秀花就沒有再見到過爸爸,在媽媽王小女的描述里,在徐秀花的心目中,爸爸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從小熟讀四書五經(jīng)、千字文,不但品質(zhì)淳樸正直,還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
1926年,18歲的徐天寶在浙江臨海參加國民黨部隊,后去海門(浙江臺州市椒江區(qū)舊稱海門)至上海的“孫中山號”貨輪當(dāng)保安。因為經(jīng)常往返兩地,徐天寶便從上海帶來花樣、絲布及花線,交給同村婦女繡花,再將繡好花的絲布帶回上海去賣。在父親的操持下,家中生活安樂,幼年的徐秀花隱約記得父親抱她的雙手有力而溫暖。
1934年秋,徐天寶當(dāng)班的貨輪被警察查出藏有違禁物品,他受到牽連被關(guān)進大牢。當(dāng)時王小女已有六個月身孕,毅然從海門乘輪船趕赴上海探監(jiān)。
見到妻子,徐天寶既驚喜又心疼,安慰她:“我正直坦蕩,既然是被冤枉的,終究會洗清冤情回家。”分別時,王小女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丈夫,徐天寶笑著對她揮揮手,示意她放心回去。王小女后來無數(shù)次對女兒說,要早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當(dāng)時一定會多看丈夫幾眼。
“不打敗小日本絕不回家”
半年后,徐天寶從上海轉(zhuǎn)押至安徽,1937年給家里來信說,抗戰(zhàn)爆發(fā),監(jiān)獄沒人管,遂隨其他犯人逃出,在安徽跟著一位老先生教書。因為怕回來再次被抓,所以先在外面躲一陣子,伺機再回家。
到下一封信時,徐天寶說他已經(jīng)到了四川,當(dāng)了兵,生活艱苦,居無定所。但徐天寶在信中不忘叮囑妻子:要讓女兒有書讀,千萬不能給她裹腳。
又過了一年,徐天寶說自己當(dāng)上了“小官”,請家里放心,回信地址是“四川省花龍橋烏巖嘴13號(音)”。
徐天寶(二排右三)參加南岳游干班的合影。紅巖革命歷史博物館供圖
“妹妹妻”,徐天寶在信中這樣稱呼妻子。讀信時,鄰居有時還要打趣一番,不識字的王小女就垂著頭笑。
每個月,家里都會收到徐天寶寄自四川的書信,詢問家人情況。徐秀花9歲那年,日本軍艦進攻臨海市上盤鎮(zhèn)白沙島,炮轟沙基村,媽媽帶著她逃到山上躲避。王小女也托人給丈夫去信說了日本人進攻之事,徐天寶回信叫她把以前所寄信件都燒掉,防止被日本兵搜出,“知道家里有人在當(dāng)兵要殺全家的,小日本已殺了好多無辜百姓。”徐天寶在信里還說,以后寄信給他時,外信封寫“徐展華”收,內(nèi)信封再寫“徐天寶”,地址還是四川省花龍橋烏巖嘴13號門牌。
王小女趕緊把之前幾十封來信付之一炬,她寫信問丈夫,到底什么時候能回家。“不打敗小日本絕不回家!”徐天寶在信中態(tài)度很堅決,告訴她全國都在抗戰(zhàn),自己現(xiàn)在不能離開,還說近日腸胃不好已做手術(shù)。
一封信和50大洋“撫恤金”
再后來,有幾個月沒收到信,1942年農(nóng)歷八月,終于又等到了信,但卻不是徐天寶寫的。信中說,徐天寶已在六月病逝。信沒有署名,只寫是徐天寶的朋友。
看到這個消息,王小女呆了幾秒,把徐秀花摟在懷里嚎啕大哭。徐秀花記得,那段時間,母親每天以淚洗面,夢里也在呼喚“天寶哥哥”,日漸消瘦。
當(dāng)年農(nóng)歷十一月,又有自稱徐天寶朋友的人寄來50塊大洋,讓王小女到浙江省海門銀行領(lǐng)取,并在信內(nèi)說徐天寶安葬在四川省花龍橋(實為小龍坎)×寺后面第×具棺材,棺材頭上寫有“徐天寶”。
王小女托人回信說,朋友給的錢不能要,如果是國家撫恤就會收,她請這位朋友告訴其姓名以便把錢退還,并希望得到徐天寶更多信息。那位朋友謝絕了退款的請求,來回推了好幾次就是不告知姓名,也沒有提徐天寶的具體情況,幾次通信后便再無音訊。
為保護家人,王小女把來信也扔進灶臺燒了。想去找丈夫,但兵荒馬亂的,要怎么去找?去哪里找呢?
僅憑一個名字兩張照片找人
王小女失去生活來源之后,便靠著給賣鹽的商人稱鹽為生。雖然日子艱苦,但王小女依然遵照丈夫的話,讓徐秀花跟著一位叫金若梅的先生讀書,但由于戰(zhàn)火蔓延,先生很快離開了村莊,徐秀花也沒能再繼續(xù)念書。
解放后,家里分了些田地,有了固定收入來源。徐秀花長大成人,便和母親一起踏上尋親之路。
解放初期,通訊閉塞,交通不便,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母女倆挨著找村、鎮(zhèn)及縣政府工作人員,詢問是否有徐天寶的消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母女倆手里的線索,只有一個名字,徐天寶小時候讀書用過的字貼,以及兩張照片。一張是他在海門貨輪上當(dāng)保安時拍的,一張是在重慶當(dāng)了“小官”后拍的。
“怕是在外面納了二房不要你們母女了,才編了個故事”“估計是加入國民黨逃去臺灣了”這樣的流言,徐秀花記不清聽到過多少次,每次聽到這些話,她就跑回家,背著媽媽悄悄地哭。
爸爸絕不是這樣的人!徐秀花不信,王小女也不信。徐天寶之前的確加入過國民黨軍隊,但后來對其失望至極,所以肯定不會再去了。母女倆猜測,他既然是當(dāng)了小官,多半是跟隨共產(chǎn)黨干革命去了!
家里生活漸漸好起來,對父親的思念卻與日俱增。徐秀花也當(dāng)了母親,對這一份混入血液中割舍不下的親情理解更深,“別人都有爸爸,我也有爸爸啊,只是不知道他在哪里,做夢都想著能再見到他!”
上世紀(jì)80年代,徐秀花給能想到的部門都寫過信,包括北京黨史辦、四川省委黨史工作委員會,但僅憑一個名字哪能有什么結(jié)果,他們都給徐秀花回信表示無能為力。
孫女在網(wǎng)上找到“徐天寶”
1994年,徐秀花二兒子徐周蓋專門來重慶擺眼鏡攤,一邊做生意,一邊繼續(xù)尋找線索。他去了渣滓洞、白公館,一個個對照遇難烈士的名字,看是否有“徐天寶”。
在重慶待了一年多,人生地不熟,文化水平也有限,最后徐周蓋還是失望地回到了浙江。
找徐天寶已成為全家人的一個心結(jié)。徐周蓋從小聽著外公的故事長大,找不到外公,一家人都無法心安。
1998年,王小女臨終前拉著徐秀花的手,淚眼婆娑。徐秀花知道媽媽想說什么,只有含著淚使勁點頭。
2015年4月,徐秀花的孫女徐雪琴上網(wǎng)時無意中搜到一篇紅巖革命歷史博物館館員的文章,里面提到的“紅巖公墓”吸引了她的注意。在公墓埋葬的人員介紹中有寥寥數(shù)語:“徐天寶,浙江海臨人,曾任第十八集團軍駐扎渝辦事處物資保管員。生于1908年,1942年夏病逝。”
“外婆快來快來!這個人和曾外公的情況好像哦!”聽到孫女的喊聲,徐秀花放下手中的活,趕緊跑過來。
“徐天寶,浙江、重慶、1908,1942年……”和爸爸的基本情況完全對得上!徐秀花呆呆地盯著電腦屏幕,一句話也說不出,全身顫抖,眼淚刷刷地流,“是爸爸,是爸爸,這肯定就是爸爸!”
這時她們才知道,在重慶,有一個叫紅巖村的地方,在“村”里的公墓里,埋葬著當(dāng)時在重慶病逝的周恩來父親周懋臣,鄧穎超母親楊振德,被葉劍英稱贊為“我們黨的駱駝”的原上海局書記黃文杰,原江蘇省委宣傳部長、南方局秘書、周恩來英文秘書李少石等13位在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初期逝世的革命者以及家屬的骨灰,其中一人就叫徐天寶!
徐秀花一連好幾天都睡不好覺。睡醒了就笑,笑著笑著又哭。“兩山環(huán)抱,滿目青翠,四季常綠……”這是網(wǎng)上描述紅巖公墓的句子,她讓孫女完完整整念了好幾遍,她想了又想,父親長眠了七十多年的地方,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不能等了,趕緊去看你們的外公!”徐秀花讓三個兒子做了兩件事:一是把徐天寶的照片拿到相館放大,二是買了三張去往重慶的火車票。
怎么證明,這是一家人?
2015年的清明節(jié),徐秀花的大兒子徐呂崇、二兒子徐周蓋、三兒子徐后升帶著白菊花和水果,第一次來到紅巖村,來到紅巖公墓。
徐天寶!看到公墓上這個名字,三個大老爺們眼淚止不住地流。按照家鄉(xiāng)風(fēng)俗,三人在墓前跪下,拜了又拜,拍了照片傳給徐秀花。
接著,三兄弟找到紀(jì)念館工作人員,自豪地告訴他們,“我們是徐天寶的外孫!”紅巖革命歷史博物館工作人員認真聽了他們的描述,但僅憑一張照片,無法證明三人和徐天寶有關(guān)系。
工作人員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他們遇到過太多前來冒認的“親戚”。
怎么證明?三兄弟傻眼了。館藏史料中并沒有徐天寶個人詳細檔案和照片,只有葉劍英、童小鵬、薛子正、劉澄清等四人個人的檔案和一些圖書中對他有零星記載,而他們家中的信件都已燒掉,除了兩張照片,什么也沒有!
從重慶回到浙江,三兄弟心情很復(fù)雜,以為可以給翹首以盼的母親徐秀花帶來好消息,但尋親之路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徐秀花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怎么證明這就是爸爸呢?之前所有通信的信件都被燒掉了,認識父親的人也都已過世。
2017年5月的一天,徐秀花偶然翻到一封信。那是上世紀(jì)80年代,母親王小女向當(dāng)時的中共四川省委黨史工作委員會查詢徐天寶下落,對方回復(fù)“查找無果”的信函。徐秀花委托三個兒子給紅巖革命歷史博物館館長吳紹階寫信,說明了尋親情況,并附上了這封信。
2017年10月至11月,文物征管部蒲勤和研究部劉英先后赴湖南省檔案館、衡陽市南岳區(qū)文物局、浙江省臨海市民政局以及徐秀花出生地上盤鎮(zhèn)沙基村等多地采訪、查證。
“后來找到的這封信非常重要。”蒲勤表示,這充分證明,這家人幾十年來一直在尋找“徐天寶”,假冒的可能性非常小!
點滴還原徐天寶的生平
在尋訪過程中,工作人員偏重于對史料存在的疑點進行考證。
徐天寶在八路軍駐重慶辦事處主要從事后勤物資保管工作,因工作瑣碎、保密等原因,史料極少。好在他參與過抗戰(zhàn)時期國共兩黨共同舉辦的“南岳游擊干部訓(xùn)練班”,工作人員決定從這里入手。
在檔案“訓(xùn)練班名錄”中,第二期中共人員有葉劍英等11人,其中就有徐天寶,當(dāng)時的記錄為“級職準(zhǔn)尉庶務(wù),31歲,籍貫浙江海臨,原任職務(wù)十八集團軍教導(dǎo)隊班長、特務(wù)長。”這也是目前查閱到最詳細的徐天寶個人檔案。
1983年,重慶市人民政府在原紅巖革命紀(jì)念館(現(xiàn)重慶紅巖革命歷史博物館)建造紅巖公墓,墓碑上篆刻徐天寶生平是“浙江海臨人,曾任第十八集團軍教導(dǎo)隊班長及第十八集團軍駐渝辦事處物資保管員。生于一九零八年,一九四二年夏病逝。”檔案記載姓名、年齡、籍貫、職務(wù)與紅巖公墓上篆刻的生平完全吻合,可初步推斷,墓碑生平應(yīng)源于此份珍貴檔案。
然而,當(dāng)他們赴浙江調(diào)查時,卻發(fā)現(xiàn)只有臨海沒有海臨,為何原始檔案上會出錯呢?
據(jù)檔案記載,1939年2月10日,葉劍英率八路軍教官等三十余人去南岳游干班工作,對外稱中共代表團。《軍委會西南游擊干部訓(xùn)練班名錄》里記載的第一期名單只有葉劍英、周恩來等七名中共人員,沒有徐天寶。而在《衡山文史資料第2輯》有這樣的文字:1939年2月,葉劍英同李濤五位教官和劉澄清、徐天寶(管伙食)、江竹筠(女)及警衛(wèi)班一行,從桂林八路軍辦事處到南岳游干班。
為何第一批名單中沒有徐天寶的名字呢?
84歲南岳抗戰(zhàn)專家曾灜州(其父親曾漢藩是游干班第一期學(xué)員)解答了這個疑問:第一批名單中,國民黨方面登記非常詳盡,連伙夫、打字員全部一一記錄在案。但中共方面,除周恩來以外,只登記了六位上校以上軍銜的高級參謀,顯然是出于安全考慮。
據(jù)考證,在人員資料中,李崇被登記為李伯崇,謝正平被登記為謝景平,徐天寶籍貫被寫為海臨,這些“誤差”原來都是中共在抗戰(zhàn)時期保護干部采取的有效措施。
而關(guān)于紅巖遷墓的問題,據(jù)檔案中童小鵬的回憶,抗日戰(zhàn)爭時期和解放戰(zhàn)爭初期,南方局、辦事處和《新華日報》在重慶先后有十多位同志和家屬逝世,當(dāng)時均安葬于小龍坎伏園寺饒國模劃出的一塊墓地里。1958年,周恩來派童小鵬回重慶,取出這些同志的遺骨火化,就近樹碑集體深葬。后來因為地貌變化,該深葬處逐漸成為水田,所樹石碑幾乎被淹沒,于是,1983年,市人民政府將其骨灰集體移往紅巖,建造紅巖公墓安葬。
去年11月,經(jīng)多方印證,確認紅巖公路埋葬的徐天寶就是徐秀花尋找了75年的父親!
終于盼來見爸爸這一天
得知確認徐天寶身份的好消息,徐秀花全家都沉浸在幸福之中。對徐秀花來說,不僅找到了爸爸,而且爸爸還是為國家做出了貢獻的革命者,她感到無比高興和自豪。
“今年清明節(jié),我想去重慶看爸爸。”徐秀花告訴子女們她的想法后,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商議了很久,畢竟徐秀花已87歲高齡,不贊成她親自來。但徐秀花一再堅持,“我不來看爸爸,怕這輩子都沒機會咯……”聽到這句話,孩子們訂了六張來重慶的機票。徐秀花穿上新衣服,翻出她最喜歡的黑色尼帽,“要戴給爸爸看。”
3月24日,徐后升開車一個多小時把媽媽送到臺州動車站,平時坐車超過3分鐘都受不了的老太太硬是撐下來了,又坐了4個小時動車到上海,第二天坐上飛機來到重慶。
3月26日上午9:40,原定10點來紅巖村的徐秀花一家提前了20分鐘。小女兒徐玉娥說,“媽媽凌晨2點都沒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早上7點不到就起來了。”
剛到公墓,徐秀花掙脫了攙扶著她的女兒,幾乎是撲到墓前,眼淚不住往下掉,“爸爸,我是秀花,來看你了……”她像個孩子一樣哭著,跪在墓前,給父親一連磕了三個頭。
徐秀花不知道爸爸喜歡吃啥,就準(zhǔn)備了媽媽生前最愛吃的梨、蜜桔,還有草莓、火龍果。出發(fā)前,大女兒徐美蘭親手做了20多個青團,徐秀花在墓前輕聲說,“都是家鄉(xiāng)的味道,爸爸,你嘗嘗,好久沒吃了吧?”
走到大理石碑刻墻前,用手撫摸著“徐天寶”幾個字,老人再一次控制不住淚水,把頭靠在墻上,緊緊貼在名字上,嗚嗚大哭,“終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嗎?爸爸,我好想你……”
“今天對我們?nèi)襾碚f是最幸福、最重要的一天。”徐秀花說,75年來,就是盼著有這么一天。
一個多小時里,徐秀花又跟著紅巖村講解員,參觀了爸爸曾經(jīng)工作過的辦公室,曾經(jīng)運動的籃球場,吃飯的廚房……老人一直紅著眼眶,但帶著幸福的微笑,她睜大眼睛,把一幕幕記在心里。
“今年是徐天寶逝世75周年,徐秀花家四代人的尋親之路,在紅巖這片熱土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紅巖革命歷史博物館館長吳紹階說。
五大線索印證徐秀花徐天寶父女關(guān)系
1、紅巖地址。抗戰(zhàn)時期和解放戰(zhàn)爭初期,中共中央南方局暨八路軍駐渝辦事處辦公就在當(dāng)時的四川省重慶市第八區(qū)化龍橋正街紅巖嘴13號。
徐秀花根據(jù)幼年時聽親戚讀音的記憶,加之浙江話發(fā)音有所不同,一直聽成“四川省花龍橋烏巖嘴13號”。1945年,紅巖嘴改為紅巖村,之后13號門牌也不再使用。1997年重慶市直轄。
因此有關(guān)紅巖地址基本一致!
2、通過照片的比對。徐秀花提供的兩張照片原件與1939年4月10日參加南岳游擊干部訓(xùn)練班的中共代表團工作人員合影第二排右三站立者臉型、眉眼極其相似。經(jīng)考證徐天寶參加南岳游擊干部訓(xùn)練班的時間以及相關(guān)史料,徐秀花父親徐天寶和紅巖公墓徐天寶應(yīng)為同一人。
3、籍貫對比。從徐秀花口述中,王小女與被稱為徐天寶朋友的幾次通信,可以確定,當(dāng)時八辦的工作人員知道徐天寶家人和詳細的通訊地址。而后期墓碑上的籍貫出現(xiàn)錯誤,可能是原紅巖革命紀(jì)念館在遷墓考證工作中的疏漏。
4、參軍細節(jié)。徐秀花提供的父親當(dāng)年去往四川參軍的時間與八路軍駐渝辦事處籌備時間一致,都是1938年。
徐天寶給家人的來信只說了去四川參軍當(dāng)了小官,未告知參加共產(chǎn)黨,與當(dāng)時我黨的紀(jì)律相符。而寫信讓愛人燒毀書信,以及在寄信信封上寫假名字,內(nèi)附實名,是為了保護全家人的安全,也是當(dāng)時的革命形勢所要求。
5、病逝信息。徐天寶病逝于1942年夏,與徐秀花回憶收信時間農(nóng)歷八月基本一致。八路軍駐渝辦事處一直以朋友身份和她通信,并寄上50大洋撫恤金,不告知其真實的情況,與當(dāng)時黨的工作慣例相符。
徐天寶原土葬于小龍坎伏園寺,與徐秀花口述四川省化龍橋×寺后面第×具棺材基本一致。只是后期遷墓,家人不知情,以致錯過最佳找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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