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線-臺州頻道8月25日訊(浙江在線見習記者 楊群)仙居文化源遠流長,可追溯到距今一萬年的下湯文化。立縣于公元347年,東晉永和三年。
仙居歷代人才輩出,是晚唐著名詩人項斯、宋代世界上第一部食用菌專著《菌譜》作者陳仁玉、元代詩書畫三絕的大書畫家柯九思、明代勇斗嚴嵩的左都御史吳時來等名人的故鄉。
自古以來,仙居的文化發展脈絡,都與山岳江河息息相關。誕生于此的成語“滄海桑田”、“東海揚塵”,就可見一斑。
今日之仙居,文化的發展,不僅是歷史、傳統等詞匯描寫,而是古為今用,與時俱進,推陳出新,具有青春和激情,含有和諧與包容,代表發展和生機。以綠色的名義,開啟一場永不落幕的文化大戲。
“江南第一”繁華再現
仙居書香彌漫最濃厚的時期,當屬宋朝,出現了現有歷史記載中最早的書院,為宋代的桐江書院、上蔡書院、桐林書院,當時人文薈萃,盛極一時。
年代最久遠的桐江書院位于今皤灘古鎮東兩里,號稱“江南第一書院”,朱熹曾經親自將兒子送到此地就讀。
當年的桐江書院面積有150多畝,氣勢恢宏的三重院落式結構,面朝仙居的母親河永安溪,更有“三小山峙立其前,狀如鼎足”,鐘靈毓秀。
在清同治年間,仙居的義塾、書院達到17座之多,分布在全縣各地,為文脈傳承、文明教化做了很大貢獻。但都是屢毀屢建,使書院一片狼藉,一些書院銷聲匿跡,一些殘留下來,也失去了往日書聲瑯瑯。
這些年,仙居農村經濟發展日新月異,村民腰包更鼓了,居住環境猶如世外桃源,山清水秀,幽靜整潔。不論外在如何脫胎換骨,農村的內核始終是“文化的傳承與文脈的延續”。
因此,仙居在臺州市率先開展書院建設,至今已有7家和合書院建成開放,桐江書院也已在設計重建。
新建書院立足于古代書院遺跡,采用改造歷史遺存、原址重建等方式,恢復歷史風貌,實現保護開發。在建筑風格上,注重傳統民俗文化與現代文明融合創新,力爭做到“一院一色”、“一院一品”。
修建于康熙乙酉年即公元1705年的韋羌書院,原是齊氏宗祠。對淡竹鄉下齊村村民來說,這座宗祠就是一幢老房子孤單地聳立在田間地頭,斑駁的墻面、搖搖欲墜的木門,鮮有人問津。
然而,淡竹鄉秉成傳統,以舊修舊,充分挖掘書院文化內涵,建成富有當地特色的農耕記憶文化書院。如今,站在門前,一眼還能望到不少毛主席語錄。走進堂內,各種擺設都透著滄桑感,但十分干凈清爽。書院內設有韋羌講堂、同心細胞工作室、陳軍敏稻草畫、鳳梨沙畫工作室、生物多樣性展示廳、頭腦風暴點、黨風廉政建設基地。上千冊書籍陳列在閣樓上的“一寸光陰”書吧,平時供村民借閱。
據了解,仙居從2016年開始,將通過三年努力建成30家和合書院,主要功能是藏書閱覽、講學研討、傳播展示、禮儀活動、旅游服務等,把散落在各個角落的文化都集中在仙居書院內展示。
這些書院其實是仙居縣在文化禮堂建設上的開拓創新。仙居建設“文化地標、精神家園”成績斐然,目前已建有84家農村文化禮堂,模式多種多樣,主題豐富多彩,衍生出了一批分別以“慈孝+”紅色、旅游、創業、民俗等為主題的文化禮堂。
在原本“豬欄糞坑隨處有,窩棚違建到處搭”的下各鎮新路村,記者看到,這里小橋流水、粉墻黛瓦,文化禮堂內,華燈初上,腰鼓隊、舞蹈隊齊開鑼,村民們個個笑逐顏開。
慈孝之風化古潤今
仙居的文化禮堂建設透著濃濃的慈孝之風,這種啟示來源于仙鄉大地勁吹的崇德向善、知禮守義的文明之風。
古時的仙居,慈孝文化就已經十分繁榮。
仙居,意為“仙人居住的地方”,不僅因其是優美的人間仙境,還有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誕生了諸多孝感動天的典故。
相傳宋朝時在仙居縣城關西郭垟清水塘,有個釀酒師傅名叫王溫,他釀的酒,又醇又香,人人愛喝。平日還樂善好施,扶危濟貧。
一天,忽從店外進來兩個人,衣衫襤褸,全身長膿瘡,神情痛苦。二人對王溫說,昨夜夢到一仙翁告知,在酒缸里泡一下澡,膿瘡就能完全痊愈。王溫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那二人泡完澡出來,皮膚雪白光潔竟變成了英俊少年。道謝后,忽然消失了。
王溫遂將此事告訴家人,心想二人肯定是神仙,他們泡過的酒或許喝了能長生不老,于是一家人喝下,頓覺舒爽,竟羽化成仙,家狗、家雞舔了地上的幾滴酒也一起升天。這就演繹出了成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傳奇。
皇帝宋真宗聽聞這個傳奇后,以其“洞天名山,屏蔽周衛,而多神仙之宅”,下詔改縣名為“仙居”。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仙居地處山區,千百年來人們過著鄰里守望的田園生活,造就了當地人熱情淳樸的性格,也傳承了崇德向善的品行。
這個“八山一水一分田”的經濟欠發達山區縣,農村人口基數較大,尤其是大部分青壯年外出務工、經商,留守下來的主要是老人和孩子。因此,2012年以來,仙居縣委、縣政府審時度勢,從傳承發展慈孝文化入手,結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和踐行,融合社會管理創新,全面開展“慈孝仙居”創建。
感動中國的“善美仙居人”戴杏芬、“最美服務隊”隊長胡衛明、“孝心男孩”曹貴林、“28個孩子媽媽”王雪娟等一批慈孝人物的涌現,在仙鄉大地掀起了行孝行善的新熱潮。
“慈孝仙居”創建一開始,仙居就提升改造了13所鄉鎮敬老院,建起11個農村社區居家養老服務中心和327家“星光老年之家”,并全面完成“三無”老人和農村五保供養的任務。全縣專門針對60歲以上老人及留守兒童開辦“6199”公益食堂。各個行政村自愿建起慈孝志愿者隊伍和“慈孝基金”。
仙居還采取“以文化人”、“典型感召”、“全民踐行”、“制度督孝”四大模式,全面發動,努力創建慈孝村居、慈孝機關、慈孝企業、慈孝學校,積極探索用制度化手段和社會化途徑破解老齡化社會的養老困局,提煉和凝聚“慈愛、孝敬、為善、有信”為核心的仙居人共同價值觀,打造一個大孝大愛的人間仙居。
實至名歸,“中國長壽之鄉”、“中國慈孝文化之鄉”和中國孝文化研究中心實踐基地如今都已“落戶”在仙居。
千年文脈生生不息
仙居的文化浸潤如此之深,究其原因還是這得天獨厚的神山秀水,古往今來,令眾多文人墨客駐足,并留下了眾多傳頌千古的詩句。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云霞明滅或可睹。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岳掩赤城……”這幾句詩來自于唐代大詩人李白所寫的名作《夢游天姥吟留別》,而據《宋書·州郡志》記載,當時仙居的韋羌山,就叫天姥山。
韋羌山山巒疊翠、奇峰迭出、自成格局,極險不可攀。傳說大禹在仙居治水時,在千丈峭壁上鑿下蝌蚪文,以示后人。
就如被稱為中國八大神秘古文字之一的蝌蚪文,遠古的文化在韋羌山上如星辰般燦爛,被后人瞻仰。宋代陳襄所作《題仙居韋羌山六絕》寫道:“盤盤英氣四迂余,定有仙人此地居”;又如明代顧炎武的《肇域志·仙居縣》:“韋羌山,在縣(仙居)西四十里。山甚峻絕,上有石壁,刻蝌蚪篆文”;還有《嘉靖浙江通志·臺州府》條載:“韋羌山,在縣(仙居)西四十里,山甚峻絕,上有石壁刻蝌蚪篆文。”
“多神仙之宅”的仙居,吸引了歷朝歷代高人前來修身養性。《仙居縣署巖老亭》詩云:“手持養性書,此地學耕漁”。人們在仙境般的山水田園間勞作生息,大抵已臻化境了。
“山光竹影交寒輝,下有碧清吹漣漪。沙痕隱隱白鳥去,石聲鑿鑿扁舟歸”,春風度,人間仙居,勝卻人間無數。
2014年3月,仙居縣被列入環保部首批國家公園試點,出臺了全國首個縣級“生物多樣性保護行動計劃”,頒布了全國首個“國家公園全域禁獵令”。
“每個人都在談論,看到少見的獨特動物就往我們這邊送,擔心是珍稀動物。”仙居國家公園管委會副主任朱瀚波想起當時的情景,很是感慨。
2015年末,寒冷的冬天,仙居國家公園內一處施工工地,在草叢中竟有3只嗷嗷待哺的猴面鷹,學名草鸮,屬于世界瀕危物種。“專家說,這些幼鳥還不會飛,如果繼續施工,母鳥會被驚走棄巢,這些幼鳥就很難存活了。”朱瀚波介紹,當時就決定停工等兩只小鳥羽翼豐滿飛走,這一等就是兩個月。
而在2016年初,一只猴面鷹由于寒潮來襲,找不到食物,饑寒交迫倒在了河邊。被臨海一小伙救起,報警后聯系上仙居國家公園。被帶回的猴面鷹,得到了專業的精心照料。“猴面鷹只愛吃活物,照顧它的十天,碰上周末,同事不放心它在單位,就帶回了家,動員全家給它抓老鼠吃。”朱瀚波回憶這段有趣的經歷。
猴面鷹的事情發生后,當地人對野生動物的保護熱情空前高漲。仙居一村民家中多只雞遭遇“毒手”,在墻角抓住了“真兇”:一只“大貓”。由于這“貓”身上長滿豹紋,十分罕見,村民便與國家公園管委會取得聯系,得知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后,立即跟隨工作人員放歸發現地附近的山林。
想必,今后類似的野生動物保護故事在仙居會屢見不鮮。仙居國家公園區域集中在仙居縣南部,主要位于永安溪以南白塔鎮、田市鎮、淡竹鄉、皤灘鄉的河谷平原和丘陵山區。這里森林覆蓋率高達97%以上,負氧離子含量最高值可達8.8萬個每立方厘米,是名副其實的“天然氧吧”。
在這個保護區內,不乏黑麂、中華斑羚、白頸長尾雉、勺雞、東方草鸮、白頭蝰、虎紋蛙、花鰻鱺、南方紅豆杉等大量珍稀瀕危和國家保護物種,還有獼猴、大靈貓、小靈貓、黃喉貂、班頭鵂鹠等等。
仙居的文化,始于山水,敬于才氣,合于包容,久于向善,這是一種自古流傳、永不停息的綠色文化。
仙居之美,美在山水,更美在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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