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臺州,有這么一群人,他們來自五湖四海,他們有不同的職業(yè),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義工”。
在義工群體里,有這么一個人,8年來,一直默默地堅持做一件事情。每當(dāng)大家要捐贈衣物時,都會第一個想到他。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一提到“清風(fēng)”都知道。
他是個外地來臺的打工仔,收入并不高,但有一件事情他一直默默堅持——給貧困地區(qū)捐助衣物。每次經(jīng)他手捐贈的衣物以噸計數(shù),僅運費他每年就要貼進(jìn)去近萬元。
房間里,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前天下午2點,記者在路橋方林村見到了“清風(fēng)”。
見到他時,他正忙著在房間里整理募集來的衣物,一起忙的還有7位自發(fā)趕來幫忙的熱心人。
房間里,目之所及都是衣物,厚厚的衣物將地板遮蓋,房間里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大家赤著腳或站或坐在衣物堆里整理衣物。
夏日的午后,沒有空調(diào),只有一臺吊扇在賣力地轉(zhuǎn)著,空氣里飄著各種衣物纖維,彌漫著一股略微難聞的味道,沒一會兒就汗流浹背。但是大家絲毫不在意,幾個人分工有序,邊聊天邊干活,雖然累,但也開心。
“小雨”和“琪夢”在衣物堆里將衣服挑選出來一件件疊好,“逍遙”和“琪夢”的弟弟站在門口牽著編織袋,“玫瑰”則將已經(jīng)疊好的衣物往編織袋里裝好壓實。半個小時過去了,原本空空的編織袋也“長”到近一人高,兩個小伙子一起賣力地將它抬到院子里,又重復(fù)剛才的工作。
房子前面的小院子里,除了打包好的幾大袋衣物,地上還分門別類地放著一捆捆剛整理出來的衣服。一位大伯正坐在小凳子上認(rèn)真地將一疊疊衣服用繩子系成捆。雖然已經(jīng)是8月末,但是太陽的余威還在,大伯卻只戴了頂斗笠坐在太陽底下整理。
他們的貧窮,令人心酸
“清風(fēng)”是2007年開始募集并捐贈衣物生涯的。2007年,“清風(fēng)”還是個打工仔,雖然收入不是很高,但常常跟大家一起搞活動做義工。“當(dāng)時我是通過中華義工聯(lián)參加一些義工活動,收了很多衣服去送給那些有需要的人。我們有學(xué)生、護(hù)士等來自各行各業(yè)的人,沒什么錢,就大家一起湊。”
2008年,一次偶然的機會,“清風(fēng)”來到青海、四川等地考察。正是那一年的親眼所見,讓他下定決心要募集衣物給有需要的人。
“我去了青海的玉樹,四川涼山的布拖縣等地。因為貧窮,很多人白天工作、晚上睡覺都穿同一身衣服。因為缺水,他們幾乎不洗衣服,衣服穿在身上,可以說是沒穿破就不脫下來。而為了保暖,他們睡覺是睡在曬干的牛糞堆里。衣服臟得看不見布眼。”那次的經(jīng)歷讓“清風(fēng)”感到心酸,“相比起來,我真覺得我們這里簡直就是天堂。”
正是這次經(jīng)歷,讓“清風(fēng)”意識到,還有很多地方很多人,很需要衣服。這也讓他下定決心繼續(xù)做這份“工作”。
堅持
累,并快樂著
很多人都有做義工的經(jīng)歷,很多人都會參加各種各樣的義工活動,但是能夠堅持做好一件事情的,卻很少。但是“清風(fēng)”堅持下來了。
今年3月份,“清風(fēng)”給邊遠(yuǎn)地區(qū)送去了一噸半的衣物,5月份,他又往青海送去了8噸多的衣物。他說:“現(xiàn)在,我每次經(jīng)手的衣服都是用噸來計算的,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會經(jīng)手這么多衣服。現(xiàn)在,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在做這個,很多小區(qū)、商場、單位都會主動向我提供衣服。”
“剛開始,我也不懂怎么打包,不懂去哪里募集衣物。記得第一次,我把全部衣服都打包到一個大袋子里,擔(dān)心衣服散了還特地用繩子在外面綁了兩圈,結(jié)果對方是在山區(qū),托運無法直接運到,到當(dāng)?shù)剡要用馬馱進(jìn)去,結(jié)果因為打包打得太大了,馬馱不進(jìn)去。后來,我就知道了要分開裝。”“清風(fēng)”說,募集過來的衣物,需要挑選、整理、打包。看有沒有破損,衣服和褲子要分開放……每一件事情都很瑣碎。
“清風(fēng)”說,因為當(dāng)?shù)仫L(fēng)俗,夏天的裙子、短褲不能要;出于對收助者的尊重,穿過的內(nèi)衣不能要;破損的、沒有拉鏈的衣服也要挑出來。“我們捐贈衣物是為了給他們方便,如果給他們的衣服破了,拉鏈、扣子掉了,他們?yōu)榱搜a個拉鏈、扣子還得特地跑到縣城去,這對他們來說反而帶來了麻煩。”他說,挑挑揀揀的工作看似簡單,但是很辛苦,不過他卻做得很高興,“雖然累點,但是想到能夠幫助到那些需要的人,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困境
每年僅運費他就要貼進(jìn)去近萬元
“我這次募集的衣服是要送給四川涼山昭覺縣的孩子們,因為無法直達(dá)昭覺,只能先從路橋通過托運站托運到成都,再從成都到西昌。而按照重量算,每噸要1150元,而按照體積算,每立方米則是300元。這次的衣服將近2噸,加上西昌到昭覺還要另外找車子運過去,我估計這次的運費要7000元左右。”
托運的運費有兩種計算方式,一種是按照重量算,一種是按照體積算,一般是哪個費用高算哪個。
“清風(fēng)”募集的衣物大多是送到青海、四川等地,因為臺州到那些地方路途遙遠(yuǎn),運費自然成了每次捐贈衣物的最大開銷。
每次要送衣服過去時,“清風(fēng)”最頭疼的就是運費。“前天我還在愁這次的運費問題呢,因為到前天才只籌集到2000多元,還好昨天一個好心人一次性捐了2900元,差不多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每次運費,都是通過募捐籌集,雖然有很多好心人慷慨解囊,但也會有不夠錢的時候。“錢不夠就只能我來兜底,每年差不多要貼進(jìn)去一萬元吧!”而平時去各地取衣服的一些交通費,他并沒有計算在內(nèi)。
為了節(jié)約用錢,“清風(fēng)”能坐公交車就不打的。“有一次坐公交車去拿衣服,別人等了好久都不見我到,就打電話問我在哪里,我說快了快了,結(jié)果還是讓人等了好久,后來下車的時候我跟他聯(lián)系說,我在某某公交站。他都驚呆了,覺得這么多衣物,公交車怎么拿回去。有時候衣服多,我也會討個小四輪去運。”
為了節(jié)省運費,他盡量找回頭車運送。“托運太貴了,剛開始,有托運公司知道衣服是捐贈給貧困地區(qū)的,給我免過幾次運費,但是人家畢竟是做生意的,不能每次都免,所以我盡量找回頭車,會便宜一點。”“清風(fēng)”說,運費是他目前面臨的最大難題。
援手
很多互不認(rèn)識的熱心人過來幫忙
“清風(fēng)”老家在江西上饒婺源,十多年前,才21歲的他來臺州投奔親戚。在他的人生里,有被搶去身上唯一的現(xiàn)金露宿公園的經(jīng)歷,也有好心大媽無條件收留他的經(jīng)歷。他說:“我遇到過惡人,也遇到過貴人,這些都是我的經(jīng)歷。”
讓“清風(fēng)”堅持下去的,除了他那顆樂于助人的心,還有那些跟他一樣熱心人的支持。
他說:“我們不缺衣服,也不缺人手。我做這個事情并沒有固定的團(tuán)隊,有需要的時候,只要說一聲,很多熱心人都會過來幫忙。”
昨天幫忙的“小雨”是個20歲的小姑娘,卻發(fā)起成立了“臺州市助夢花開助學(xué)團(tuán)”。來自湖北的“玫瑰”是一家酒店的服務(wù)員,“逍遙”是一位協(xié)警。而坐在門口的大伯則是房東方先生的父親。
方先生其實跟“清風(fēng)”并不認(rèn)識。他說:“是我姐跟我說,有人想借用一個房間放一下衣服,我還以為他是賣衣服的呢!雖然他衣服放在我這里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其實我們是昨天才認(rèn)識。昨天我看他在整理,跟他聊天,才知道這是捐贈的。”
“清風(fēng)”說:“其實,我跟他姐姐也并不認(rèn)識,之前放衣服的地方是路橋水上樂園,因為現(xiàn)在樂園要做生意,所以衣服沒地方放,我就在群里說,誰有空置的倉庫借用一下放衣服,后來他姐姐看到了,或者從朋友那里知道這個事情,就主動幫我解決了場地問題。”
正因為有這么一群打個招呼就過來幫忙的人,“清風(fēng)”并不寂寞。
原標(biāo)題: 義工“清風(fēng)”的八年愛心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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